論語 為政篇2
子曰:“吾與回言終日,不違,如愚。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發,回也不愚。”
【評析】
這一章講孔子的教育思想和方法。他不滿意那種“終日不違”,從來不提相反意見和問題的學生,希望學生在接受教育的時候,要開動腦筋,思考問題,對老師所講的問題應當有所發揮。所以,他認為不思考問題,不提不同意見的人,是蠢人。
子曰:“視其所以,觀其所由,察其所安,人焉廋哉?人焉廋哉?”
【評析】
本文主要講如何了解別人的問題。孔子認為,對人應當聽其言而觀其行,還要看他做事的心境,從他的言論、行動到他的內心,全面了解觀察一個人,那么這個人就沒有什么可以隱埋得了的。
子曰:“溫故而知新,可以為師矣。”
【評析】
“溫故而知新”是孔子對我國教育學的重大貢獻之一,他認為,不斷溫習所學過的知識,從而可以獲得新知識。這一學習方法不僅在封建時代有其價值,在今天也有不可否認的適應性。人們的新知識、新學問往往都是在過去所學知識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。因此,溫故而知新是一個十分可行的學習方法。
子曰:“君子不器。”
【評析】
君子是孔子心目中具有理想人格的人,非凡夫俗子,他應該擔負起治國安邦之重任。對內可以妥善處理各種政務;對外能夠應對四方,不辱君命。所以,孔子說,君子應當博學多識,具有多方面才干,不只局限于某個方面,因此,他可以通觀全局、領導全局,成為合格的領導者。這種思想在今天仍有可取之處。
子貢問君子。子曰:“先行其言而后從之。”
【評析】
做一個有道德修養、有博學多識的君子,這是孔子弟子們孜孜以求的目標。孔子認為,作為君子,不能只說不做,而應先做后說。只有先做后說,才可以取信于人。
子曰:“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。”
【評析】
孔子在這一章中提出君子與小人的區別點之一,就是小人結黨營私,與人相勾結,不能與大多數人融洽相處;而君子則不同,他胸懷廣闊,與眾人和諧相處,從不與人相勾結,這種思想在今天仍不失其積極意義。
子曰:“學而不思則罔,思而不學則殆。”
【評析】
孔子認為,在學習的過程中,學和思不能偏廢。他指出了學而不思的局限,也道出了思而不學的弊端。主張學與思相結合。只有將學與思相結合,才可以使自己成為有道德、有學識的人。這種思想在今天的教育活動中有其值得肯定的價值。
子曰:“攻乎異端,斯害也已!”
【評析】
孔子認為奇異和極端的東西并不可怕,只要認識了,明白了他的道理,就不可怕了
子曰:“由,誨汝知之乎!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”
【評析】
本章里孔子說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:“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”對于文化知識和其他社會知識,人們應當虛心學習、刻苦學習,盡可能多地加以掌握。但人的知識再豐富,總有不懂的問題。那么,就應當有實事求是的態度。只有這樣,才能學到更多的知識。
子張學干祿。子曰:“多聞闕疑,慎言其余,則寡尤;多見闕殆,慎行其余,則寡悔。言寡尤,行寡悔,祿在其中矣。”
【評析】
孔子并不反對他的學生謀求官職,在《論語》中還有“學而優則仕”的觀念。他認為,身居官位者,應當謹言慎行,說有把握的話,做有把握的事,這樣可以減少失誤,減少后悔,這是對國家對個人負責任的態度。當然這里所說的,并不僅僅是一個為官的方法,也表明了孔子在知與行二者關系問題上的觀念,是對上一章“知之為知之”的進一步解說。
哀公問曰:“何為則民服?”孔子對曰:“舉直錯諸枉,則民服;舉枉錯諸直,則民不服。”
【評析】
親君子,遠小人,這是孔子一貫的主張。在選用人才的問題上仍是如此。薦舉賢才、選賢用能,這是孔子德治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。宗法制度下的選官用吏,唯親是舉,非親非故者即使再有才干,也不會被選用。孔子的這種用人思想可說在當時是一大進步。“任人唯賢”的思想,在今天不失其珍貴的價值。
季康子問:“使民敬、忠以勸,如之何?”子曰:“臨之以莊,則敬;孝慈,則忠;舉善而教不能,則勸。”
【評析】
本章內容還是在談如何從政的問題。孔子主張“禮治”、“德治”,這不單單是針對老百姓的,對于當政者仍是如此。當政者本人應當莊重嚴謹、孝順慈祥,老百姓就會對當政的人尊敬、盡忠又努力干活。
或謂孔子曰:“子奚不為政?”子曰:“《書》云:‘孝乎惟孝,友于兄弟,施于有政。’是亦為政,奚其為為政?”
【評析】
這一章反映了孔子兩方面的思想主張。其一,國家政治以孝為本,孝父友兄的人才有資格擔當國家的官職。說明了孔子的“德治”思想主張。其二孔子從事教育,不僅是教授學生的問題,而且是通過對學生的教育,間接參與國家政治,這是他教育思想的實質,也是他為政的一種形式。
子曰:“人而無信,不知其可也。大車無輗,小車無軏,其何以行之哉?”
【評析】
信,是儒家傳統倫理準則之一。孔子認為,信是人立身處世的基點。在《論語》書中,信的含義有兩種:一是信任,即取得別人的信任,二是對人講信用。在后面的《子張》、《陽貨》、《子路》等篇中,都提到信的道德。
子張問:“十世可知也?”子曰:“殷因于夏禮,所損益,可知也;周因于殷禮,所損益,可知也。其或繼周者,雖百世,可知也。”
【評析】
本章中孔子提出一個重要概念:損益。它的含義是增減、興革。即對前代典章制度、禮儀規范等有繼承、沒襲,也有改革、變通。這表明,孔子本人并不是頑固保守派,并不一定要回到周公時代,他也不反對所有的改革。當然,他的損益程度是受限制的,是以不改變周禮的基本性質為前提的。
子曰:“非其鬼而祭之,諂也;見義不為,無勇也。”
【評析】
在本章中,孔子又提出“義”和“勇”的概念,這都是儒家有關塑造高尚人格的規范。《論語集解》注:義,所宜為。符合于仁、禮要求的,就是義。“勇”,就是果敢,勇敢。孔子把“勇”作為實行“仁”的條件之一,“勇”,必須符合“仁、義、禮、智”,才算是勇,否則就是“亂”。
譯文
孔子說:“我給顏回授課,一整天下來他都不提任何反對意見和疑問,像個愚鈍的人。等他回去后,我觀察他私下里同別人討論時,卻能發揮我所講的,可見顏回他并不愚笨呀!”
孔子說:“看一個人的所作所為,應看他言行的動機,觀察他所走的道路,了解他心安于什么事情。這樣,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呢?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呢?”
孔子說:“溫習學過的知識,可以從中獲得新的理解與體會,那么就可以憑借這一點去做老師了。”
孔子說:“君子不像器具那樣,只有一種用途。”
子貢問怎樣做一個君子。孔子說:“應該先行動實踐自己想要說的話,做到后再把它說出來。”
孔子說:“君子團結眾人卻不與人勾結,品格卑劣的人則是互相勾結。”
孔子說:“只是學習卻不思考就會望文生義,迷惑而無所得,只是思考卻不學習就會精神疲倦而無所得。”
孔子說:“批判不正確的言論,禍害就可以消滅。”
孔子說:“仲由啊,讓為師教導你對待知與不知的態度吧!知道就是知道,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這才是聰明的。”
子張要學謀取官職的辦法。孔子說:“要多聽,不明白的地方先放在一旁不說,對于真正懂得的,也要謹慎地說出來,這樣就能少犯錯誤;要多看,有疑惑的先放在一旁不做,對于真正懂的,也要謹慎地去做,這樣就能減少事后懊悔。說話很少犯錯,做事很少后悔,自然就有官職俸祿了。”
魯哀公問:“用什么方法才能讓老百姓服從呢?”孔子回答說:“提拔那些正直的人,讓他們居于不正直的人之上,老百姓就會服從了;把不正直的人提拔上來,讓他們居于正直的人之上,老百姓就不會服從統治了。”
季康子問道:“要讓老百姓恭敬、盡忠并互相勉勵,應該怎么做呢?”孔子說:“如果你用莊重的態度對待他們,他們就會恭敬;如果你能孝順父母、愛護幼小,他們就會忠誠;如果你能任用賢能之士,教育能力低下的人,他們就會互相勉勵。”
有人對孔子說:“你為什么不去從政呢?”孔子回答說:“《尚書》上說,‘孝就是孝敬父母,友愛兄弟。’把這孝悌的道理施于政事,也就是參與政事了,你以為要怎樣才能算是參與政事呢?”
孔子說:“一個人如果不講信用,不知道他還能做什么。就好像牛車沒有大車轅和車轅前橫木相接的關鍵,馬車沒有轅前橫木兩端的木銷,它還怎么行駛呢?”
子張問孔子:“今后十世的禮儀制度可以預知嗎?”孔子回答說:“商朝承襲了夏朝的禮儀制度,其中減少和所增加的內容是可以知道的;周朝又承襲了商朝的禮儀制度,其中減少和所增加的內容也是可以知道的。以后如果有繼承周朝的朝代,就是一百世以后的情況,也是可以預先知道的。”
孔子說:“不是你應該祭祀的鬼神,你去祭它,就是諂媚。見到應該挺身而出的事情,卻袖手旁觀,就是怯懦。”